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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《青槐血嫁衣》[2/2页]
青铜铃铛在脚踝炸裂的瞬间,我听见妹妹的笑声从潭底传来。那些缠着红绸的秤砣正在融化,铁水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镜面——每块镜子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我,穿着同一件血嫁衣被槐树枝刺穿咽喉。
三叔公的族谱开始自燃,火苗里钻出十八只青鳞手臂。母亲突然掐住我的脖子,翡翠耳坠里渗出黑色黏液:"当年就该让你代替?儿沉潭,你爹偏说双生子要养到及笄......"
被按进潭水时,我终于看清古槐的根系。那些所谓"山神祭品"的骸骨,全都长在树干内部形成人形树瘤。最顶端的树瘤长着妹妹的脸,她心口插着我在老宅找到的裁衣剪刀。
"姐姐终于来了。"树瘤突然睁开双眼,枝条从她眼眶里伸出来卷住我的手腕,"祠堂每块牌位都是树种的容器,你以为烧了族谱就能......"
嫁衣内衬的金线突然绷断。那些被我缝进去的指骨簌簌掉落,在水面组成残缺的八卦阵。深潭开始逆时针旋转,青铜镜接连爆裂,映照过真相的镜片化作利刃刺向古槐。
母亲腐烂的右手突然转向掐住三叔公,她脖颈的勒痕里飞出无数湘绣银针。我终于想起六岁那年,母亲教我绣的第一朵芍药花蕊里,藏着用处女血写的破咒口诀。
我攥着从母亲颅骨里取出的玉蝉,跌坐在祠堂西厢的夹墙里。那些被我缝在嫁衣里的潭底指骨,此刻正在青砖地面爬出蚯蚓般的血痕,渐渐勾勒出宗祠地宫的暗道图。
暗道尽头的婴胎窖飘来陈年乳香。七百二十个陶瓮整整齐齐码到窖顶,每个瓮口都封着褪色的红绸。最底层的陶瓮贴着生辰八字——那是我和妹妹周?的。
"双生子取阴舍阳,这是祖宗定的规矩。"三叔公的声音混着痰音在身后响起,他手里的长明灯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悬棺,"你娘偷换祭品,害得?丫头在瓮里哭了十八年。"
当第七个陶瓮被打碎时,我终于知道村里为何从不养猫。蜷缩在瓮底的尸胎突然睁眼,发出类似幼猫的啼哭。它们用脐带缠住我的脚踝,拽着我往窖顶的悬棺爬去。
棺盖内部刻满女子掌印,中央凹陷处正好能放进母亲的玉蝉。随着机关转动,整面墙的悬棺像蜂巢般展开,露出裹在丝绸里的干尸——所有尸体的右手小指都缺失一截,断口处插着湘绣用的银针。
我在最末一具干尸的发髻里找到了母亲的字条:"真正的祭品是香气。"突然想起深潭边那些绑红绸的秤砣,每个铁块内部都被凿空,填满了混合着尸油的乳香。
祠堂突然响起送嫁唢呐。纸人们抬着妹妹的陶瓮走向老槐树,瓮口红绸在夜风中散开。我终于看清里面根本不是人形,而是一团裹着嫁衣的槐树根,根系间缠着半块翡翠耳坠。
当我把银针刺进槐树主根时,树皮渗出带着乳香的鲜血。那些嵌在树干里的人脸开始尖叫,其中一张赫然是年轻时的母亲。她脖颈的湘绣牡丹突然绽开,花蕊里掉出染血的脐带——正是当年捆过我和妹妹的那条。
地底传来陶瓮接连碎裂的声响。我跟着血痕爬到潭底,发现所谓的"山神祭坛"竟是巨大的双生子连体尸骸。它们掌心托着的青铜鼎里,盛着我缝嫁衣时用的金线。
月光突然被红盖头遮住。母亲冰冷的手按在我后颈,她在我耳边轻笑:"现在轮到?儿当活人了。"喜欢400个民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:
第156章 《青槐血嫁衣》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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